逃婚行家【ABO 短篇糖】



获得一场完美的爱情需要什么?


答案是一次说走就走的逃婚。



  索尔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抓着还没来得及塞进箱子中的衬衫在过道间徘徊。


  12号座……12号……


  金髮男人把碍事的衬衫像抹布一样揉了揉塞进箱子里,脚上的移动一刻也没停。


  找到了。索尔长吁了一口气后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下屁股。


  如释重负。


  他把箱子安置好了后着手自己的装扮,第一步先把衬衫里面的睡衣藏好,第二步是脱下拖鞋换上一双白色的球鞋。


  索尔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刚从阳台逃出生天的情夫。


  同样想法的不止是他。Alpha感受到一束目光,好像是在发笑,笑这个金髮大个子连睡衣都没来得及脱就像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跑上将要启动的长途客车。


  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乌黑的髮,然后是侧颜间凝于瞳仁的翠绿色一点,黑色的耳机线没入卷曲的髮中,像是汇入黑夜的河流,融为一体。


  皮肤是月光,映在缓慢的河流上,有一朵玫瑰绽放在月光下方。


  那是他的唇啊。


  这是一朵高岭之花,一位矜贵的Omega。


  索尔突然有点呼吸不畅,好像是不小心把朗姆酒中的橄榄咽到喉中,有些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间,让他产生一种说些什么的欲望,他要说,他必须要说。


  于是索尔侧了侧身,略长的金髮纠缠在他的颈后与椅背间,像生命女神手中的金羊毛,或是朝阳初升时的天际线。


  “嘿朋友,你有皮筋吗?”


  索尔伸手捋了捋自己金灿灿的头髮,“逃出来时太匆忙,忘记带了,头髮长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的。”


  说着索尔向洛基眨了眨眼,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这个Omega美丽的正脸。


  他的眼睛是朝阳映照下的海面。同一时刻洛基在心里斟酌着作出这个评价。


  “的确”,洛基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烫金封面的书,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口露出骨感白皙的手腕,在那段手腕上有根墨绿色的皮筋松松垮垮的挂着,简单的素色更衬他的肤色。


  在洛基把皮筋递给这个Alpha时车子颤动一下,洛基的指尖就这样和索尔的手指相碰,如同有电流自索尔指尖电到洛基的皮肤,让他也随着客车又是一颤。


  客车出站,驶向天边。


  索尔不动声色地深深看了洛基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咬上皮筋扎头发。


  皮筋上有一股玫瑰花香,这味道一下子涌入索尔的鼻管,竟让他产生一种微醺的错觉,似乎舌尖都能尝到这甜美,只是咬着那皮筋索尔仿佛就咬上了洛基的后颈,于是Omega的腺体开始溢出又甜又浓的信息素,靠味道把索尔俘获。


  把他变成他的阶下囚。


  索尔为自己可耻的想法感到羞愧,这朵干净纯粹的琉璃花摘掉了耳机,一手托着腮认认真真地问他:“你说你是逃出来的?”


  “是的,不然我也不会这样狼狈”,索尔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那双嵌了全部星光的绿眸上移开,他草草撇了眼窗外飞速变幻的景色又安了心去欣赏这朵花,


  “第五次逃婚圆满成功。”


  “逃婚?”洛基的眼迅速亮了一下,接着他字音咬得很重又重复了一遍,“你也是逃婚?”


  “也?”索尔的笑容渐渐扩散开来,像糖果的味道被吹到了风里,“那真是太巧了,我一生最擅长且最热衷的事就是逃婚。”


  “我父亲那个老古板总想按过去那套来,给我裹上昂贵的皮草,套上闪亮亮的首饰,再喷一整瓶香水,让我像棵漂漂亮亮的圣诞树一样快递到一位有权有势的Alpha家里。”洛基说到这终于不是那么冷静自持了,他白皙的面颊飞上了红晕,玫瑰的颜色染上洁白的瓷,索尔耸了耸鼻子,仿佛已经嗅到了花香。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索尔的脸,那缕没扎好的金髮,那硬挺、充满暗示性的胡茬,凝滞的面部线条在天光更像是一尊雕塑,神祇那种的。


  洛基舔了舔唇,“他无数次安排我去见相亲对象,我先是假惺惺地顺从,然后反抗,直到昨天,他竟让我去参加个什么‘陌生人刺激约会’,我受不了就跑出来了,天知道我三天里相亲五次有多痛苦,面对不同的脸,回答相同的问题,说相同的话,我现在再也不想吃牛排了,那些人一相亲就要点牛排,来展现自己优雅的吃相。”


  他长抒了一口气,像是作家完成了一本自传后一样心满意足,亦或是吃到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分享那甜丝丝的滋味,可哪怕再激动,洛基也是用那带着约顿口音的磁性语调字正腔圆地诉说,如同读一首短诗的诗人。


  他实在太高兴了,终于逃脱了多年来桎梏他的笼子,他甚至想告诉全世界——他洛基·劳菲森马上就要开启自由的生活,马上就要亲自寻找真爱了。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臭味相投,不,志同道合的Alpha。


  这种反差把索尔迷的七荤八素,不过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最大的谈资。


  商业圈大名鼎鼎的索尔·奥丁森,Alpha中的战斗机,为人友好热情开朗,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已经联系蝉联五届“女职工的梦中情人”榜首。


  可令人惊异的是,这个Alpha竟至今未婚。


  更令人惊掉下巴的是他当了多少年梦中情人就跑路了多少年,弗丽嘉和奥丁始终盼望自己的儿子早日成婚,然后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但顽固的索尔始终没有完成他们的心愿。


  最开始是抗拒相亲,到后来在奥丁强制安排的订婚派对上逃跑,弗丽嘉在密友面前颜面尽失,奥丁每次都会有雷霆之怒。


       

       他为了躲避婚姻甚至说出了自己不能人事的话。


  他是不想结婚,不想相亲,不想像货物一样被挑来挑去,所以他反抗,直到昨晚,奥丁下了最后通牒命令他明天去相亲,索尔甚至不知道相亲对象叫什么就趁夜深人静时偷偷跑路,终于在早晨坐上了这辆通往萨卡的长途客车。


  “巧了,我妈也让我去参加那个什么陌生人刺激约会,指望我一见钟情,搞的好像我会打一辈子光棍一样,”Alpha终于开口,“我叫索尔·奥丁森,你呢?叛逆的救世主?”


  洛基脸又是一红,因为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他甚至不知道这个萍水相逢的Alpha叫什么。


  “洛基·劳菲森。你为什么叫我‘叛逆的救世主?’”洛基摩挲着自己泛红的耳根用干巴巴的声音问道。


  “这种情况,只有自救才是唯一的途径,打开铁笼的锁的唯一方法,况且你这是第一次就能准备这么齐全,可见你策划了多久。”索尔说着以目光示意洛基,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敞开的背包里露出的两盒包装精美的布丁,上面还缠着粉色的丝带。


  “那你都跑五次了,怎么还这么邋遢?”洛基也看到了索尔抱在怀里的双肩背包,红色的网隔里是若隐若现的睡裤,疑似上车前才换下来的。


  “因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我带着我的宝贝就够了”索尔挑起半边眉毛,他开始一本正经地传授经验,“洛基,虽然我希望你再也不需要逃婚,但如果真的有下次,那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窗外的景色已经从田野又过度到高楼大厦,索尔想他们快要到站了。


  “好吧。”洛基扁了扁嘴,Alpha无暇哀伤就被这个可爱的动作击倒,接着他听见Omega犹豫着说,“那,我可以知道你逃婚必带的宝贝是什么吗?”


  “当然。”说着Alpha从包里取出那东西,洛基瞪大了眼聚精会神的瞧着索尔每一个动作。


  先是边缘有点陈旧的黄色亚麻,隐隐被固定成了什么形状,直到洛基窥探到全貌,那是一顶粗犷的、充满狂野气息的牛仔帽。


  “之前不是没想过妥协,但每次那些Omega问我未来打算时,我一回答‘我回到西部当一个牛仔’他们就纷纷避之不及,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病毒一样,或者是西部有病毒。”索尔的目光中有温柔凝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好像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在戈壁滩骑马的模样。


  “这是我小时候一位西部的叔叔到我家时带给我的礼物,当年太小,一戴上就会把脸都遮住,但戴着它到游乐场骑旋转木马是我当年最喜欢的游戏。”索尔看了看洛基专注的表情,“要不是旋转木马限制年龄,我或许会把这个爱好延续到现在。”


  “很有意思的计划嘛,狂野的牛仔男孩儿,没有哪个男人小时候不想到西部骑马打枪,最好再找个辣妞。”Omega再次看向那顶帽子时的表情就像看他手中那本书一样珍重了,“不过能一直坚持这个想法的人,你绝对是第一个。”


  车子像倾斜的危楼,突然摇晃了一下,索尔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萨卡中心客运站。


  “好吧,很遗憾我的逃婚经历和牛仔梦没能讲完。”索尔耸了耸肩表情很是失落。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萨卡找到真爱的,毕竟这里是最魔幻的城市。”洛基拉上自己背包的拉链,准备下车。


  “如果有机会,下一次相遇请讲完你的故事。”Omega站在客运站的柏油地面和这位有趣的Alpha告别。


  礼貌性的相拥,索尔嗅到了他身上更加浓郁的花香,然后看着Omega瘦削的背影孤独的离开,消失于人海。


  人世间多的还是萍水相逢和一拍两散,哪里有那么多携手相伴。


  索尔的白色球鞋被驶出的客车扬起的灰尘弄脏了点,他跺了跺脚,然后掏出电话后拨了个号码。


  “高天尊吗?我是索尔,你能不能帮个忙。”


  “嗯,我到萨卡了,你通知一下你手下的所有酒店,一律不准接纳一个叫洛基·劳菲森的约顿人,顺便把我的单人间换成双人间。嗯,谢谢了。”


  索尔望着洛基离去的方向抬起胳膊嗅了嗅Omega留下的花香。


  Alpha悠然自得地搬进了预定好的酒店,洗澡、睡了一觉、看了会儿手机、想了想又去洗了个澡,这次可不一样,他在浴室的封闭空间里疯狂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让那方寸大的地方好像盛满伏特加的酒桶,酒香不断从罅隙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索尔捞了条深蓝色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髮走到酒店大堂的休息区心不在焉地挑了本新一期报纸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读着。


  未擦干的湿髮滴答着酒液味道的水珠,它们把报纸打湿,留下一个个浅灰色的圆形图案,索尔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频频看向正门,目光游离。


  直到索尔把那报纸来回翻了五遍,水珠几乎要打透象牙白的纸,一个拖着箱子,穿着白衬衫的高挑身影才堪堪出现在索尔眼帘。


  Omega因奔波而疲惫,但依旧得体漂亮,索尔清楚的看到他的指尖在银色的拉杆上烦躁地敲了敲,直奔前台小姐,那个姑娘和他交谈了几句,索尔看到那挺拔的腰杆好像有点松懈,最后那姑娘含着笑摇了摇头,洛基只好转身。


  “洛基?”索尔此时立刻起身走出休息区,他的手还按着头上的蓝毛巾,看起来就像刚洗完澡下来散步,洛基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状况下再次遇到这个Alpha,他在两人分别后几乎走遍萨卡中心所有酒店,但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不是——所有房间都被预定出去了。


  这是最后一家,萨卡最著名的高端艺术酒店,在这个旅游旺季中最不可能还有空房间的地方。


  初次逃婚就连连碰钉子的洛基灰心丧气的来到这里最后试一试,他想如果自己还订不到房间就要在快餐店里坐上一晚了。


  “你这是还没落脚?”索尔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把毛巾甩到了肩头。


  “是啊……走的时候都没想好要去哪,随便上了辆车就来了,结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洛基自嘲性的笑了笑,他不敢去对视索尔的眼,像是怕他眼中会有戏谑的光。


  一切假象都不成立。


  “你可以和我住一起!”索尔脱口而出,他看着洛基那副失望的表情心里酸酸的,洛基听到这话立刻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瞧着索尔的脸。


  “我是说……我的房间里有空床,我托朋友订的房间,当时只剩下一间二人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我那间。”索尔吞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的观察洛基的反应。


  Omega的动作在他眼中无限放慢,又置于显微镜下。


  他先是脸红了一下,像个可爱的小傻瓜,然后他伸出手把因奔走而散落的乌髮别到耳后,再度展现出初见时那种堪称惊艳的,傲气的笑容。


  “我确实想听完你的故事。”


  洛基在踏入浴室的那刻搞明白了屋子里的酒香源于哪里,本以为房间里足以让他微醺的味道已经是全部礼物,可踏入这酒桶洛基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风景和陷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那种浓郁的、辛辣的,却无时无刻不勾人心魄让洛基心里痒痒充斥整个还有索尔余温的浴室,洛基打开了喷头,他本以为流出的会是伏特加。


  这种铺天盖地的味道包裹他赤裸的身体,从每一个毛孔侵入到深处,肆意攻击他脆弱的腺体,下一步就要摧残他的意志,成为毁灭他最汹涌的刀光剑影。


  二十分钟后,洛基如逃命般仓皇推开了门,右腿刚卖出去左腿就是一软,他跌坐在浴室门口如搁浅的鱼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浴袍之下的身躯泛着粉红色,他两条长腿从堆叠在屁股处的浴袍里露出来,展现出他好看的线条。


  索尔闻声走来,却没有着着急去立刻扶起Omega,而是上下打量了一遍这美景后缓慢地蹲在洛基的面前,他伸出食指在洛基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洛基?哪里不舒服?”索尔的关切和笑容人畜无害。


  “你的信息素……那酒香太浓了……”,洛基终于得以摆脱折磨,靠着门框呼吸着新鲜空气情况终于得以缓解,可胸腔里的酒气却悄无声息的融入血液。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索尔看起来十分懊恼的锤了锤脑袋,“十分抱歉,我洗澡时喜欢唱歌,一放松就控制不住信息素,本该先放味儿的,真是抱歉。”


  说着索尔掺着他的胳膊将人安置到了床上。


  “我想听你的故事。”大脑不甚清醒的洛基乖乖坐在床上对拿着吹风机走来的索尔道。


  “那这可要追溯到几年前了”,索尔说着走到洛基身边撩起他湿漉漉的头髮,他把洛基耳根后没洗干净的泡沫用手指揩下,然后点在他鼻子上。


  洛基像有蝴蝶停留在鼻尖的猫咪一样,茫然了一会儿用指尖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最开始我相亲时都会戴着牛仔帽,那些Omega看见我那副打扮就跑”,索尔揉搓着洛基的长髮略略俯身嗅了嗅那清苦郁香,他暗自偷笑,明明是一个香甜到溢出蜜糖的Omega,却热衷于使用各种冷香。


  “西装三件套配牛仔帽,的确太傻了”,洛基给出一个略显刻薄的评价,然后他微微勾唇笑了笑,“不过就像我,劳菲那老头子告诉我一定要给对方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他让我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本味,或者喷各种甜腻的香水,最开始我不懂事听他的话,现在想起来那味道是真的‘招蜂引蝶’。”


  “你们这些Alpha,一个个都喜欢又甜又乖巧的Omega,可我就不,我偏偏喜欢苦涩的味道”,Omega控诉时的样子像是个被宠溺坏了的小孩子,“我喜欢雪松的冷香、我喜欢咖啡豆的苦郁,我喜欢柑橘的涩,那我就要用,谁都管不了我。”’


  “我可不一样,我是钢铁城市里最狂野的西部勇士。”索尔听到有咚咚的敲门声便放下洛基的头髮去开门。


  男招待提着一打啤酒站在门口笑容满面。


  “您好,奥丁森先生,这是宗师送您的礼物。”说着他把啤酒递到索尔手中,就在这动作变幻的一刹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一并被塞入他的手中。


  “宗师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及时行乐,快点抱娃’”。索尔听着这话低头,一盒粉色包装的套套在他的手里。


  “是谁?”那只乖乖的小Omega在呼唤他。


  “哦,我的朋友送来了酒。”索尔进来冲洛基扬了扬,那盒套被他塞进兜里。


  “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到冰箱里呢?”洛基歪着脑袋问。


  “你要喝?我觉得你的酒量不行吧。”索尔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提着酒走到洛基身边,“你只是吸入了点我的信息素就会醉啊。”


  “那我就要证明给你看”,洛基抽出一瓶后手指一提,仰着头就开始朝嘴里灌酒,淡黄色的液体顺唇角流下,空荡荡的易拉罐被扔到床底。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索尔也开了一罐,举起来冲洛基晃了晃。


  三十分钟后。


  索尔第三次打电话要求服务员往房间送酒,最开始的啤酒早已喝干净,谁都不肯先低头的两人一人开了一瓶酒店的葡萄酒,现在准备干第二瓶。


  很明显两人都喝多了,只是洛基的量少一点,易拉罐大多堆在他的身后,坐在他对面的索尔则是直接握着葡萄酒瓶对瓶吹。


  “我们真是……真是太不得体了”,洛基的脸红的像花瓣,舌头也开始频频打结,“用……用那些和我相亲的‘成功人士’的话来讲……我们,我们应该带上手帕、举起刀叉,让服务员在酒杯中斟满红酒。”


  “那你是没遇到我”,索尔笑嘻嘻,声音里是醉汉特有的那种洒脱。他凑近了些,透过朦胧醉眼细细打量洛基的脸,有玫瑰花香扑面而来,索尔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醉酒 而是因为这个Omega沉醉,可是花香怎么会让人醉了呢?


  “你还好啦,至少都是好聚好散,你是不,不知道我爸妈都给我准备了什么,那些女人,一个个恨不得穿比基尼来约会,我就这品味?呃!两颗大木瓜??”索尔礼貌的远了些,不屑地挥了挥手里的空酒瓶,却不小心甩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哦!有危险!”喝酒上头的索尔紧张兮兮的环顾四周,他一把抓过来自己的牛仔帽扣到头上,然后大着舌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尊敬的洛基·劳菲森先森,我我唔誓使保卫你的安全。”


  醉汉索尔抓了个枕头当马鞍,坐在床上开始扭自己的腰,幻想自己骑马驰骋在西部的草原上。


  “我,我会这样骑着马 再也不用去管处理不完的工作和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只要在西部 我就,就再也不去用猜测别人的表情,探究他们到底在想什么……”,索尔一边“骑马”一边说着他的本意,“我不用挂着笑容穿着不舒服的皮鞋面对我不爱的人,我再也不用假惺惺去客套。”


  突然他看向洛基,说这些话时他的口齿突然利索起来,像是这些话早已酝酿了好久,练习过无数遍,只是从没人愿意听。


  “在你之前我遇到的那些人,每个都像会议桌对面的竞争敌人,他们的脸都一样,大概是同一个厂子加工出来的面具,让我厌烦,我却只能伪装出自己的面具,然后冲他们微笑。”


  “你或许想要的不真是西部的牛仔生活,你想要的是纯粹、干净的交往和生活,你只是厌倦了虚伪。”洛基一语道破索尔对年来执迷不悟的坚持。


  一个离经叛道的Omega,一个最擅长且热衷于逃婚的Alpha。


  其实人只要将就一下就可以过得更好,但谁都不愿意将就。


  “我说过的……嗝”,突然打了个小酒嗝的洛基窘迫的掩住了嘴,哪怕喝醉了他也没忘记那些成为习惯的教养,然后他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盯着索尔的眼一字一句说,“你会有一个辣妞。”


  说着他推开了隔在两人中间的空酒瓶和易拉罐,他一点点蹭到索尔身边,然后执拗的掰开索尔保持握着缰绳姿态的胳膊,索尔一脸茫然的看着Omega的动作,直到洛基慢吞吞钻进了他的怀里,又让他的胳膊自洛基腋下恢复刚才的样子。


  洛基发烫的手覆上索尔握拳的手,“就,就这样,抱着你怀里的人开始骑马,驾!”


  索尔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胡乱的蹬着腿要去找马镫,于是又抱紧了些把脸埋在他的头发里,他呢喃着没有逻辑的话——


  “你说我会在萨卡找到真爱,恭喜叛逆的救世主预言准确,已经跑了五年了,这次……我终于不用再跑了。”


  “我要带你去完成我的西部梦,总是一个人走,太孤单。”


  “洛基……你好香,像戈壁滩上的玫瑰。”


  



  第二天早上醒来,洛基头痛欲裂,记忆一片混乱。


  先是熟悉的酒香最先触动他的心弦,抬头,一张沉睡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洛基呆滞了几秒 然后瞬间明白了什么,但却没什么过激的反应,甚至又朝他怀里拱了拱。


  “醒了?”闭着眼的男人突然开口,洛基偷偷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已经醒了,睫毛一直颤啊颤”,Omega哼了一声,他抬头去看索尔的眼,男人支着脑袋低头凝视着他,“我昨晚都对你做什么了?”洛基问道。


  “你喝多了,非要亲我,不让就闹,又对我上下其手……”,索尔面不改色的开始编瞎话。


  “我,我会负责的。”洛基闻言脸又是一红,把脸埋到索尔胸口。


  两人磨磨唧唧腻腻歪歪了一早上,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才打算收拾收拾狼藉。


  “索尔,我决定回家然后跟劳菲说明白,告诉他你和我的婚事。”只穿了索尔的衬衫的洛基一本正经地说。


  索尔学着他严肃的样子谨慎的点了点头,“遵命长官。”


  洛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和索尔在一起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你就不怕我是骗婚的?或者耍你?”索尔一边扫地一边问道。


  “被你骗也值了。”


  听洛基说完这句话索尔一把抱住洛基的腰就搂进怀里讨要亲亲。


  下午三点来钟两人就回到了各自的家。


  找洛基找到差点急火攻心的劳菲用手杖狠狠桥着敲着地面,好像下一步就要甩到洛基身上。


  “那你至少也要去和约定的Alpha说清楚吧,不能不明不白的放人家鸽子吧,说不定还能做朋友呢。”不死心的劳菲幻想着这次洛基会不会对他安排的神秘相亲对象一见钟情,抛弃所谓偶遇的真爱。


  “好,我去。”洛基和千里之外的索尔同时回答同样的安排。


  临行前洛基换上初见索尔时的那套衣服,再次无视劳菲准备的东西。


  索尔站在镜子前无比庄重的戴好了他的牛仔帽,又用洛基的皮筋扎好了头髮,洛基说过,他在这样一点也不滑稽,反而很帅气。


  同一时间,不同的位置,同样是镜子前,两人都要去结束最后一次折磨。


  洛基掐着时间踏入餐厅,他已经想好了,他把该说的说完就立刻离开,然后去找索尔领证。


  就在他走到桌边时,洛基硬生生愣住了,一顶熟悉的牛仔帽率先映入眼帘,坐着的男人正埋头于一道烤羊排。


  索尔听到声音也放下了手中飞速舞动的刀叉,他嘴里的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卡在那里,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这次还跑吗?”最先反应过来的索尔咽下了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


  “不跑了”,洛基摇了摇头坐到了他的对面 然后举起一把银闪闪的小刀,


  “不过,奥丁森先生,我听说——你最擅长且热衷于逃婚,那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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